桃源村的一百多村民在下面骂骂咧咧的,那臭鞋子、烂菜叶、小石头不停的打在墨源的身上。
墨源这次不敢小看他们了,因为能把这些小东西扔到这么高的空中,那岂能是一般人类可以做到的?
言沐剑指当空:“此战之后,谁是神、谁是魔,当以胜败下定论!战吧!”
墨源拨弄开脸上的菜叶:“进攻!消灭这些鬼祟之物!”
“杀啊!”
言沐转身对着身后的万千鬼兵喊道:“大赢他们!你们就是新的神!冲锋!”
“杀!”
言沐冲天而起,墨源俯冲而下!
这一战双份投入兵力已经达到了五百多万,防护罩的笼罩范围也是越来越大。
直到整个世界全部沦为了战场,直到这场战场毁灭了世界上的所有生灵。
战争整整打了五十年,直到双方都无兵可派,直到所有的战力损失殆尽。
墨源最后死在了言沐的剑下,可是他的身边也是一个熟悉的人也不在了。
死寂一样的世界,不在有一个活人或者鬼。
言沐找到一个地府的兵道,返回了地府,来到了无妄海边的一间木屋旁。
白袍的女人就坐在门前绣着花: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言沐缓缓蹲在她的身边:“你还在等我?”
女人浅浅一笑:“什么时候回去?”
言沐笑了笑说:“看完你就回去。”
女人用嘴咬断丝线:“留作纪念吧。”
言沐将那绣着一片羽毛的手帕收入了怀中:“白羽,是你的真名吗?”
女人抬起来脸庞微笑说道:“你若记得了这个名字,那我以后便就这个名了。”
言沐缓缓起身走向远方,忽然停住脚步说道:“这一次,忘了我吧!”
白羽缓缓起身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言沐抬起右手打起了一个响指,随即一阵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席卷全球的废墟和尸体。
随即,整个世界的天空变成五彩斑斓,然后时光开始倒转,一切开始逆成长。
只是,某些被言沐标记的存在却依旧是一具冰冷的尸骨,不会再复生。
随即,世界瞬间变得城一片黑暗,又一瞬间整个世界被重启……
上海某处小区内
言沐慵懒的在床上伸了下懒腰,这时外面传来老妈的抱怨声:“小沐!你再不起床可就迟到了!你爸都已经吃过饭走了!我也赶时间呢,你简单吃点就快些走吧!”
说着,客厅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。
言沐躺在床上,不知为何缓缓流下了泪水:“一切,都回来了……”
言沐连忙起床洗漱,然后拿了袋牛奶就出门了。
刚刚下楼,白晶骑着小电动已经等在那里了:“你好意思吗?每天都让女朋友接你?你要不要点脸啊?”
言沐呵呵一笑没有说话,而是坐在肖电动之后在后面紧紧抱住了她,感受着白晶温暖的体温。
“坐好了,我们要出发了!”
白晶喊了一声,然后拧了一下车把,带着言沐就缓缓走远了。
两个人刚刚走,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墨伈从拐角走了出来,他对着智能手表说道:“S-1目标已经出现,2组准备接手!”
随即,等候在小区门口的一个穿运动装,戴着耳机的墨零小声说道:“2号收到,准备跟上了。”
谢忠军离开楚沧海的公司之后,直接去了看守所,楚沧海透露得消息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,他从未将安崇光和陈玉婷联系在一起,他要尽快搞清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
因为邻居的关系,谢忠军和陈玉婷要熟悉得多,他直接打着代表老爷子前来探望的旗号。
陈玉婷比谢忠军想象中要冷静的多,平静淡定,看不到她的惶恐。
谢忠军微笑道:“婷姐,老爷子让我过来看看你。”
陈玉婷漠然道:“你们不是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吗?”
谢忠军被她的这句话给噎着了,干咳了一声道:“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啊。”
陈玉婷道:“倒也是,血脉相连,不过你好像是养子啊。”
谢忠军心中暗骂,
这女人真是哪句话刺耳说哪句。心中虽然不爽,但是没有表露在外,谢忠军道:“婷姐,你们家的事情我才听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?”
陈玉婷道:“你真是后知后觉,我杀人的时候你不帮忙,现在人都死了你又说帮忙,帮什么忙?毁尸灭迹吗?你有那个本事吗?”
谢忠军憋得差点没把一口老血给吐出来,强忍着愤怒,毕竟今天过来是调查情况的,耐着性子笑道:“婷姐,您就别开我玩笑了,我今天来是老爷子的意思,他是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的,婷姐,您跟我说句实话,真正的凶手是谁?你为什么要维护他?”
陈玉婷没说话,平静望着谢忠军。
谢忠军满脸堆笑道:“放心,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,绝不让你蒙受不白之冤。”
陈玉婷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需要你帮,自己的事情,我自己就能够解决。”
“可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,目前你可是杀死佟建军的第一嫌疑人。”看到陈玉婷的态度如此冷漠,谢忠军也就收起了伪善的面孔。
陈玉婷反问道:“跟你有关系吗?你是警察还是律师?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罢了,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要帮我。”
谢忠军道:“婷姐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。”
陈玉婷道:“一个对养父如此绝情之人,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帮我?”
谢忠军脸色一变,这女人可没有他想象中简单,他点了点头:“好,那咱们也没必要谈下去了。”霍然站起身,却没有马上走,目送陈玉婷在女警的陪伴下离开,忽然道: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安崇光的关系。”
陈玉婷道:“什么关系?有没有你和秦君卿的关系密切?”
谢忠军的身躯僵立在原地,一双小眼睛里面流露出慌张的光芒,可很快这光芒就变成了阴冷的杀机。
谢忠军驱车离开看守所的时候,安崇光和楚沧海就坐在车内远远看着。
安崇光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,摇了摇头道:“不是他。”
楚沧海点了点头,如果是谢忠军在背后布局,那么谢忠军根本就没必要来看守所,楚沧海故意放消息给他,谢忠军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查证陈玉婷和安崇光的关系,由此逆推,他根本就对陈玉婷的事情不知情。
虽然证明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不是谢忠军,可安崇光的心情反倒越发沉重了,看不见的敌人才可怕,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?会遭遇这样的报复。如果仅仅是一个污蔑,一个谎言那还倒罢了,但是他和萧九九的父女关系已经证明。
楚沧海道:“陈玉婷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?”
安崇光道:“她早晚会说,手里握着那么一张牌没理由不用。”
楚沧海道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安崇光道:“还能怎么做?”
楚沧海看出了他的犹豫:“其实以你现在手中的权力,完全可以在事情闹大之前先控制住。”安崇光是神密局局长,利用这一身份向相关部门施压,争取先一步将陈玉婷控制在手中。
安崇光道:“背后的人布局二十年,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,我如果这样做,可能正中他的下怀。”
楚沧海意味深长道:“我认识你这么久,还从没有见过你做事如此畏手畏脚过。”
安崇光苦笑着点了点头道:“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策划,可这个人实在是可怕。”
楚沧海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出了一个他本不想提的名字:“岳先生?”
安崇光摇了摇头道:“不可能是她,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傀儡,对付我,没必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,也没必要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。”
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,不是谢忠军,也不是岳先生,那么会是谁?究竟是谁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预见到安崇光会成为神秘局长?
楚沧海道:“谢忠军说江河他们会在年前回来。”他是故意提起这件事,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做铺垫。
安崇光道:“这次的行动我不负责,岳先生先将学院分离出去,然后又安排安崇光负责外勤,我现在其实已经被架空了。”说起这件事他对楚沧海一度颇有微词,毕竟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和他也有些关系。不过自己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,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。
友情呢?安崇光在心中悄悄问自己,他和楚沧海之间存在真正的友情吗?无论承认与否,楚沧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,自己对他也是一样。这些年来,两人始终维系着朋友的关系,不仅仅因为他们彼此有相互利用的价值,志趣相投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。
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着平衡,一旦平衡被打破,想要重新回到平衡的状态就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,多半永远都无法再恢复昔日的平衡。
率先打破平衡关系的是自己,如果不派楚江河前往深井执行任务,也不会有上次的意外,他们之间的友情或许还是一如从前。安崇光想起楚沧海在得知楚江河死讯时悲痛欲绝的情景,此时方才意识到那时的楚沧海如同心死,也许因为他没有子女,所以体会不到楚沧海的悲痛。
当初他误以为张弛是自己的儿子,马上就做出了让何东来前去幽冥墟营救的决断,现在看来自己只是被楚文熙利用,萧九九!他和萧九九之间的鉴定报告是自己全程监控,绝无任何的问题,他有女儿,萧九九就是他的女儿。
想到这里,安崇光的心中忽然有些异样,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着这种感觉,不是害怕,不是愤怒,而是欣慰,他竟然在想,就算败露也没什么大不了,安崇光第一次意识到,人世间居然还有比名誉和地位更重要的东西。
楚沧海静静望着这位老朋友,在沉默中观察了良久,方才道:“你是不是很害怕?”
安崇光仍然闭着双目:“为什么要害怕?”
楚沧海笑道:“就像是被人押上刑场之前,不知那把刀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。”
安崇光道:“你猜我在想什么?”
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。”
安崇光道:“我在想你得知江河飞机失事之后的事情,不惜代价地在失事地点打捞了整整一个月。”
楚沧海道:“看着我那么痛苦,你却不告诉我真相,这件事我可要记你一辈子。”
安崇光道:“你那么爱江河,为何又要第二次将他送入幽冥墟?”
楚沧海将座椅放下,两只手交叉枕在脑后,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,透过全景天窗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,记得曾经有一次,他们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躺在草原上遥望夜空,他们同时发现,原来黑夜可以比白天看得更清晰。
安崇光道:“你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送入险地的,除非留下来比离开更加危险,沧海兄,你对谢忠军也产生了警惕之心。”
阴郁的天空,黑沉沉的乌云仿佛拧得出水一般。
在北爱尔兰荒凉的斜坡上,一个牧羊人在驱赶着十几头山羊,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,这里的人们仿佛还保留着几百年的样子。
而且,奇怪的是,这里,看不到一头魔兽。
固然和人类大反攻将魔兽驱逐出领地有关,但是,即便是欧洲中心的伦敦,多多少少在某个黑暗的角落,还是存在着蛰伏的魔兽。
这里,却十分寂静,听不到令人心慌的兽吼。
一个小小的残破的修道院矗立在山坡之上,呼啸的风掠过修道院坍塌了大半的石墙,一种苍凉的滋味油然而生。在这灰色的天空下,这个小小的是修道院仿佛就是一切,古老,残破。
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,上边绣着华丽的金色花纹的兰迪斯带着几个下属,老老实实地便在距离修道院五公里外就下了车,一步一步地走向山坡。
修道院的门无比的简陋,是用破木钉起来的,已经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破洞,完全失去了作为门的作用。
走进院子,看了看塔楼上那枚小小的十字架,兰迪斯低声道,“真是一群古怪的家伙们,放弃教廷的高位,跑到这种地方来折磨自己。”
说着回头吩咐几个下属,“一会儿你们都别开口,我来和里边的人谈,你们···都没有资格和他们说话,听明白了吗?”
几个裁判员下属面面相觑,自己等人在教廷的地位也算是了不起了,还有人是自己不配交谈的吗?
兰迪斯不再理会表情惊愕的下属,小心翼翼地推开门,带着下属进去,踏入门的刹那,兰迪斯的脸上也挂上了一层崇敬和肃穆的神色。
修道院的餐厅内,二十几个神甫围着一张破旧的餐桌坐着,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碗清水,然后是一个碟子,上边有三五片青菜叶子,接着就是一片小小的黑面包。
仅此而已!
坐在长桌上头的,是一个穿着黑色破旧长袍的满头白发的中年人,从他的头发和胡须颜色来看的话他至少接近百岁高龄,可是从他的容貌和肌肤色泽来看的话,他还是一个精力不错的中年人。
这名神甫低声祈祷:“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···”
他们的神甫也闭上眼睛,嘴里默默的祈祷着,他们的年龄有大有小,可是最小的看起来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。
真是一群古怪的组合。
兰迪斯没有敲门就走进来了,因为他没必要敲门,餐厅的门早就没了。
看到神甫们正在餐桌前祈祷兰迪斯不得不停下步伐,无奈地带着下属们站在一旁等候。
良久,神甫们完成了祈祷,开始静静地享用自己的午餐,只有那个坐在餐桌上头的神甫看了看兰迪斯,低声道:“请问,有什么吩咐?”
兰迪斯恭敬地弯下腰,低声道:“白兰度大人,很久没有聆听您的教诲,您一切还好吗?”
他偷偷地瞥了眼白兰度,惊恐地发现白兰度的双眼居然如天空和海洋一般无边,如此的清澈,如此的一丝不杂,甚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,就好像是一片汪洋,可以吞噬掉一切!
白兰度露出了一丝微笑:“兰迪斯,你是兰迪斯么?哦,我想起来了,你当年还是洛南裁判员的书记官对吧?的确很久没见了。”
“洛南大人现在已经是裁判长了,白兰度达人!”兰迪斯解释道。
兰迪斯的几个下属浑身抖动,上帝啊,洛南大人还是裁判员的时候,那是什么年代,面前的老头,到底是什么来历?
白兰度缓缓地把菜叶送到自己的嘴里,然后吃掉了面包,喝掉了清水。
包括其他二十几名神甫,仿佛视兰迪斯他们如无物。
兰迪斯微微皱起了眉头:“大人,我们有大麻烦了,异世界的魔兽入侵地球,东方强大敌人的崛起···”